塘沽记忆:航一筑港名人录(四十一)

航一筑港名人录(四十一)

作者:孙清柱

(接上期)

侯水江 ,航务一公司的保健站大夫,一位和蔼可亲,从不着急,有问必答的内科大夫。要说一个单位的保健站大夫能够对日常的头疼脑热、感冒发烧、咳嗦痰喘、腰酸腿痛,处理正当,下药见好,那就就已经不简单了,如果能看出大毛病来,及时转院治疗那就是单位的神医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航务一处的保健站也和其他单位的保健站一样,设备简单,医疗人员少,只是做一些简单病情的处理,由于我们单位的流动性较大,保健站同时还肩负着外出工程队的随队医生外派任务,每年大夫轮流随工程队外出,所以保健站更是显得能力不足,职工也就不太依赖保健站,大病小病都到港口医院或塘沽医院治疗,但是这并不说明保健站的大夫医术不行,只是没有机会表现出来,其实他们都有自己的绝招,就说侯水江大夫吧,那年我在小车库开车的时候,每天下班后在家里练习武术,天热的时候我们练到了打铁掌的阶段,刚打了两个来月,我的右后背长了一个小红包,当时我也没再意,每天晚上继续打铁砂掌,后来感觉这个红包越来越大有馒头那么大了,而且非常疼,于是我到了保健站看大夫,大夫说,是火疖子,过几天火疖子一出脓就好了,果不其然一个星期后这个火疖子出头了,顶了一个脓疱,大夫说,火疖子还没熟透了脓出不来,这时候又不能挤,一挤特别疼,只好贴一些消炎药膏吧,这时这个火疖子已经影响到了我开车了,那时处里就我一个人开小车,领导外出我只能忍着痛出车,这个火疖子在治不好我就得歇班了,那可不行,于是我又到了保健站,那时候保健站是在处大院西面的红砖平房里和小车库同在一溜平房,小车库的后门直通保健站大门,当我走进保健站大门的时候正看见侯水江大夫过来,侯大夫问我,小孙干嘛来了,我说看病啊,他说,你那不好,我说,后背长个火疖子都快一个月了,也不出脓,又挤不得特疼,侯大夫说,我给你看看吧,于是进了他的诊室,脱下上衣让他看了看后说,我给你出个偏方一治就好,我说,那太好了快给我治吧,只见侯大夫拿来一个玻璃拔火罐,说,就用它把你的火疖子挤出来,我问疼吗?侯大夫说,瞬间疼痛没有太大的感觉,果不其然,用火罐一拔就像针扎一样,没感觉疼就完事了再看火罐里都是脓血了,我说还上药吗,侯大夫说不用了,再拔两次自己就长好了,后来我又继续拔了两次,脓血没有了,火疖子也就好了。所以说,他们各有各的绝招只是没机会表现罢了。

张效箴 ,航务一公司的保健站大夫,一九六五年的时候我正在物资科 汽车 队学徒,这时候的航务一处保健站已经从处大院的内院搬到了外院篮球场的西边,坐东朝西一拉溜八间红砖平房,那时候从北京分配到了一处两名大学生,其中就有张效箴大夫,听说都是北京医学院的高材生。记得一天我正在大车库干活,同时干活的还有我的师兄弟,张德顺,张洪宝、张世茹几位年青人,另外还有来车队实习的一女位学生,在我的印象中,她是此地学校毕业的和补胎工高德禄师傅那实习,那天她到电砂轮跟前磨敲锈用的工具---平铲,电砂轮是在大车库的东北角靠墙根下面,大约十点来钟突然就听得“哎呀”一声,有人喊了一声“出事故了,救人哪”,这时只看见高德禄师傅从外面跑进了大车库,看到此状急忙的把电砂轮的电源关掉,但我们走过去时看到的是这位女学生的头发和头皮被砂轮缠掉一大块,鲜血直流,大家伙一见流血都慌了神了,不知干什么好了,还是高德禄师傅拿来了一块新毛巾将伤口按住,并说快把小推车推过来,师傅们这才急忙用小推车,推着这位女学生向保健站跑去。到了保健站后人们一看小推车上坐着一位满脸鲜血的女孩子,大家赶忙让开了路,将病人直接推到了换药室,此时换药室的护士许姐、王姐见这情况也是慌做一团,急忙喊,快叫张效箴大夫来呀,只见张效箴大夫跑了过来,那时第一次见到张效箴,年轻、气派,只见她一溜小跑来到了换药室,看到了大家急切的眼神,赶忙说,大家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处理,张大夫那自信而坚定的语言使室内的气氛静了下来,换药室的门关上了,经过张效箴大夫和二位护士的紧张的处理,病人用担架抬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吉普车上,张效箴大夫上了车说,去塘沽医院。

一个月以后这位受伤的女孩子来到了 汽车 队,在车队办公室大家见到了她,头发已经全部推掉了,带着一顶帽子,脸蛋上泛着一丝丝的红晕,对着大家说,谢谢各位来师傅及时对我的抢救,使我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感谢了,并表示今后不管在什么样的岗位上都要严格地遵守操作规程不在发生任何安全事故, 汽车 队赵金岭班长表示, 这次血的教训给我们敲起了警钟,对于安全问题我们要月月讲,天天讲,不能有半点懈怠,我们不但要保证安全驾驶,不出任何交通事故,但是我们还要保证在 汽车 维修的过程中不发生任何事故,严格地遵守操作规程,严格地执行岗位责任制,建立健全各种岗位责任制,及各种工具的使用操作规程,杜绝任何事故的发生。

王少浦 ,六十年代航务一处保健站大夫,航务一公司法律顾问王泉的父亲,航一筑港的老职工,高度近视,带着两个瓶子底一样厚的近视镜,是航务一处时期药房的主管,七十年代我曾和王大夫的儿子王泉同志在机械队一同***事,据王大夫的儿子王泉介绍,那时候航务一处保健站所有的中西药来源都是从塘沽药材公司进货的,有一些紧缺的药品都是专供塘沽医院等一些大医院的,对于保健站来讲都是很难进来的,王大夫在进航务一处之前家里曾在塘沽开设私家医院的,所以和塘沽药材公司的一些老人都很熟悉,所以有一些紧缺的药品,或者是职工病情严重需要的药品在医院或市面上买不到的药品都是由王少浦大夫到药材公司直接购买,记得一年一名外地户口复员军人得了肝硬化,那时我在行政科开罗马吉普,曾经拉着这位复原军人到天津看病在第一中心医院检查过,总医院检查过都说肝硬化浮水已到了肝病的晚期,后来又到了津塘公路十号桥的一家私人中医吃中药,总之行政科的领导给于了很大的支持也没能挽救过来这位,在最后一些日子里这位病人住在了原先三百间徐州航校学员的宿舍“圈楼”里,那时保健站还没有住院部,此时病人用的一些排尿的总专用药品保健站是没有的都是由王少浦大夫直接找药材公司拖熟人买到的,为此这位复原军人病故后其家属对一处的行政科、保健站及负责家属工作的一处职工家属代表给于了高度的赞扬,尤其是到塘沽火车站送别逝者的爱人和弟弟上车的那一刻,看到逝者的爱人拉住职工家属代表(大食堂采购张长春的爱人)得手,留着眼泪说的那些感激的话,真是肺腑之言实为感动。

上世纪七十年代航务一处承接了一项国防工程,地点就是在北大港上古林一带,为海上舰船定位、测距所用的雷达基地命名“长河二号”施工地点虽然不远但是距离塘沽也是有百十来里地,人马机械都要居住在施工现场,而这次随队的保健医生就是王少浦大夫。那时候上古林这一代人烟稀少,从小站到岐口只是在津岐公路两侧有一些房屋居民,其他的地方都是碱地滩涂卤水坑,没有树木,茂密的野草和耕地,野生动物也只是水鸟和野鸭子,“长河二号”工地更是显得惨淡渺小毫无生气。从基地新港到上古林的“长河二号”工地有两条路,一条是国道是从东沽走,路过新城、葛沽、咸水沽、小站、上古林向东顺着上古林到盐场的公路走几公里地就到达工地,这条路基本都是柏油路但是距离是五十多公里,另一条路就是从东沽向南走盐场二分场、三分场、四分场、五分场向西一条到上古林的小土路走十五六公里就到了工地了,这条路二十八九公里路程缩短一般但是全部都是土路,盐场这段土路还算好跑,从盐场五分场到上古林的那十几公里的土路,坑洼不平十分难跑,简直就更人走路那样。那年我开着大万国货车给“长河二号”工地送材料我就走的是盐场的土路,我宁可走慢点也不绕那个远,上午九点发车到工地已经十一点半了,坑洼不平的土路颠的我都肚子疼了,吃午饭的时候我由于感冒鼻子不通气,我就到工地医务室想要点药,一进医务室就看到王少浦大夫坐在那里吃饭,我好奇的问,王大夫怎么你也下工地了,保健站没人拉,你是药房的怎么给你派来了,王大夫笑着说,怎么我就不能来了,我就不能看病了,我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 您就是大夫出身,怎么不能看病呢,我是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眼又不好, 领导应该派个年轻的下工地呀,王大夫笑着说,你不知道咱保健站年轻的都是女的,我不来谁来。你干嘛来了,我说送材料,这不,鼻子不通气要点“鼻通”,拿完药我就走了,看着那间黑漆漆、潮哄哄的简易医务室和他那间只有一张用砖搭起来的再简易不过的床和一个木箱子的宿舍,我倒是感觉挺干净格局的,但是如今提笔写到这里我确是热泪盈眶,我们筑港老前辈那种以艰苦为荣的精神,真是可贵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