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取清朝早期禁烟活动中任意一个历史事件来写一篇论文?

道光十八年闰四月十日,鸿胪寺卿黄爵滋奏请用死刑严惩吸食鸦片,围绕这个问题各省督抚展开了一场大辩论。后来,人们把同意黄爵滋这一观点的称为严禁派,不同意这一观点的称为弛禁派。事实上,除了贵州巡抚贺长龄认为,银贵钱贱是因为“二百年来,生齿日益蕃,费用日益广,钱由官铸,岁岁而增之,银不能给”(军机处录副奏折,道光十八年五月二十二日贺长龄奏折。)外,大家都认为,银贵钱贱是由于漏银,漏银是因为鸦片的输入,因此都主张禁烟。只是在禁烟的方法上有分歧。

和大多数人一样,林则徐是向来把禁烟的重点放在严惩兴贩奸商,严查鸦片入口上的。只是在黄爵滋提出重治吸食以后,在“鸦片流毒之深,几于口有同嗜,地方官认为滔滔皆是,不免畏难苟安”(军机处录副奏折,道光十八年八月初二日林则徐奏折。)的特定历史条件下,林则徐才认为重治吸食罪名是完全必要的。但是,大多数人仍然主张将种植、销售鸦片的奸商,同吸食鸦片者区分开来。

客观地说,吸食鸦片和种制运售鸦片相比较,两者对社会的危害是大不相同的。吸食者虽然成为社会的废物和败类,但吸食鸦片对他们本身并无利可图,他们中间的许多人是日久成瘾,欲断不能,当烟瘾发作的时候,他们的痛苦要比刑罚还难受,所以为了解决眼前的痛苦,甚至甘冒砍头的危险。严惩吸烟者虽然是必要的,但仅靠严刑峻法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林则徐在湖北禁烟卓有成效,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把禁烟和戒烟结合起来,宽猛相济,研制了戒烟药方,使大多数人乐于戒烟。林则徐在湖北时,“除官制断瘾药丸外,凡省城汉镇药店所配戒烟之药,无家不有,无日不售,高丽参、洋参等药,皆已长价数倍”,出现了“耆民妇女在路竟叩头称谢,据云其夫男久患烟瘾,今幸服药断绝,身体渐强等语。”(军机处录副奏折,道光十八年八月初二日林则徐奏折;)

总之,在鸦片烟毒泛滥,积重难返的情况下,仅凭重治吸食来解决鸦片问题的禁烟方案,是无济于事的。只有把禁烟和戒烟相结合,采取重治鸦片入口,打击囤积、返运,严惩吸食等多管齐下的方法,进行长期的综合治理,才有可能根治鸦片烟害。而无论哪种禁烟措施,都需人去做,要花钱去办,绝不是一纸功令,几篇章程,就可见效的。

这场大讨论的直接结果,是林则徐以钦差大臣身份去广东海口禁烟,这恰恰是黄爵滋奏折中所忽视,而大多数封疆大吏极力主张的断绝鸦片来源,具有明显反侵略倾向的重治海口主张。由此可见,所谓的弛禁派观点,实际上补充了黄爵滋奏折中的不足之处。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把一场如何禁烟的全国大讨论,曲解成禁烟派和反禁烟派的大交锋,并以是否同意对吸食鸦片烟者处以死刑作为两派的标准,显然是不科学的。这场讨论,无论是问题的提出,讨论的过程以至最后的结果,都是为了严禁鸦片的贩运和吸食,并不是一次禁烟和反对禁烟的大争论,更没有在政治上形成主张禁烟和反对禁烟的两大派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