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昂的媒体报道

70后巫昂的生活轨迹该是很多文艺青年的生活样本。她是前记者,后辞职赋闲,坐家卖文。其间,她间歇性由着性子做事若干。譬如搞笔迹分析、梦境研究……当然,她还写诗,写小说,写情感专栏。

修炼情感,很多人会倾向选择技法派。巫昂显然不在此列,她是“内功派”。

在写情感专栏的作家里,她喜欢连岳。认同他说的爱是这世间最大的事,认为彼此可以在自己所熟知的性别领域里带动读者做一些反省。她觉得当下我们需要一个爱的教育的升级版:在父母一辈,自由恋爱的观念确立,但接下来怎么找到爱,怎么爱下去是新功课。她倡导女性情感独立,认为被爱是上天给的礼物,充满偶然,主动去爱则是一生的必修课。

现今,她的情感专栏系列第四本《多情是犯罪》出版,也借此,记者采访巫昂,去分享一个情感专栏作家对于爱的态度和理解。

爱的误区:爱是占有

新京报:这是你情感专栏系列的第四本书,与以往相比,有什么不同?“多情是犯罪”是想表达怎样的一种观念?

巫昂:从写第一本情感专栏的书到现在,我从30岁到了38岁,对女人来说,这是很重要的阶段。对我来说,自己对爱也有更多新的、成熟的认识。这也体现到书中,就是相比以前三本,这本更多体现出宽容。通常概念里,多情是爱,但其实未必是,也会是伤害。当然这种伤害不是法律意义上的。我在解答情感问题的时候,没有太多道德界限,我遵从的是人性的界限。保护婚姻可以有法律立场,道德立场,但我更多站在爱的立场。

新京报:那你是否对当下成年人的爱中存在的一些误区进行过总结?

巫昂:比较容易犯的错误是认为爱是一种占有,我爱你,你的时间,金钱,精力就要为我所控制;被外界舆论驱动,修改内心意愿,譬如别人认为你应该结婚了,应该生子了,你去做这些事情;有毒的分手,面对情感的结束,采取恐怖的、戏剧化的态度;在爱中遭遇伤害后,将其当成一种借口,进入所谓爱无能的状态,认为自己再也爱不起了。

新京报:你是如何看待爱情中的失败的?

巫昂:爱情中的失败意味着你下次的成功率相应提高。但很多人不想付出辛苦,不想吃亏,想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押到宝,中彩票,遇到真爱,赚到便宜,这在现代生活是非常不现实的。生活中,我们的一个常识是,一出门极少捡到钱包,却很容易踩到狗屎。和找工作一个道理,最初的不一定是最好、最适合你的,爱也如此。

新京报:对待爱,你是否觉得两性的视角差异很大?

巫昂:前段时间,在雨枫书馆做讲座的时候,有个男士提问,他想很技术地安置好自己的妻子和婚姻外的两个情人。这反映了一些男性的视角,就是对待爱和情感,容易简单、粗暴的技术化处理。这是一个恶的东西,充满着欺骗和对女性的不尊重。可能因为很多男性没有体会到一段有品质的深度亲密关系给他们带来的身心愉悦,所以发现不了其中的价值。这里面有着诸多缺失。

相比,女性更容易去聊情感,关心情感的细致度,但她们也有自己的问题。两情相悦是一种互动而来、彼此认可的关系。但很多女性会是一厢情愿。很多女性甚至用商业管理的方法来控制自己的老公,这很可怕。

白头偕老越来越难

新京报:在当下,白头偕老好像是一件越来越难的事。

巫昂:白头偕老越来越难也和现代生活的变化有关。婚姻越来越像自己跟自己的成熟、成长博弈的过程。两人在二十多岁认识的时候,可能很多观念都没有定形。但后来可能一个人选择成为马云,过稳定的中产生活,一个人选择成为三毛,云游四方。选择的道路不同,那么他们俩的婚姻就如同头发分叉一样,是自然而然就会分开的。变化不一定是对方变心,而是他自身成长的结果。

婚姻更多在成为每个人生活连接中的一个过程。维持几年的婚姻就是你的一个经历,下一个伴侣可能更好。这样的***识要建立,离婚率很高不是件糟糕的事情。

文艺女青年为何难嫁

新京报:但如果一个女性在很多方面都做到独立,她可能对男性的需要也会越来越少。特别是文艺女青年,通常比较难嫁,为什么呢?

巫昂:这同样要去反思婚姻,为什么一定要去嫁人,为什么异性间不能有一种相对松散的关系?这种选择,可以少一些婚姻中的责任和连接。这需要整个社会改变很多观念。

文艺女青年难嫁是因为她们喜欢的是非模式的生活,这种生活是一整套的,这会成为很多倾向选择稳定生活的男性的一种限制。但这不是什么问题,她可以把生活过得很浪漫,仗剑走天涯,充满不确定感和戏剧化。但如果纠结嫁人的问题,就暴露了非文艺的特质,你不能在成为一个私企小老板后,还去苛求没有国企的福利待遇。

新京报:写情感专栏遭遇的大多是感情的坏故事,你对爱情的信心是否会受到影响?

巫昂:前些年我有谈到当下成年人的情感中,有太多的不安全感。很多经济层面的,社会层面的焦虑被带到亲密关系中。

但这几年,我觉得我接收到的讯息在起变化,中国的年轻一代,通过网络接收到更多元的信息,他们开始选择非模式的生活,在情感的包容度上也开始越来越宽。所收信件中,入门级的问题也越来越少。 有人一个猛子扎进去,也有人“啪”地一下起身上岸了。巫昂说,我不做电影很多年!

福建作家巫昂,曾做过不少的大片,《十面埋伏》、《霍元甲》,之前和朋友一起创办了嘉龙独立制片公司,做过网络无厘头的网络视频《疯狂白领》,她关于电影的身份是制片人。

2007年巫昂去了美国留学,从那年起她就不做电影了,“原因?很简单,是不喜欢,就不做了!”

制片人的工作很复杂,从影片的策划,到找投资,再到搞宣传,都必须参与。“我本质里是个孤僻的人,虽然在人群里也能够人五人六、游刃有余,但那并不是我喜欢的,电影圈子是个名利场,我并不以此为荣。”

《赵氏孤儿》就是巫昂起头做的策划,“我其实不愿意谈这些陈年旧事,再说起那些片子,我觉得自己像战国时候的门客,需要靠这些东西来唬人,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很多项目确实是我起了个头,后来确实也成了,而且做得不错。”巫昂是媒体出身,宣传她也一肩扛下,“媒体的趣味我太清楚了。”

巫昂是个玩心很重的女人,“什么都愿意尝试,电影对我来说,只是跟着玩了一票,懂得了很多东西,满足了我的欲望,但我还是不适合做电影的生活方式。我的电影口味也很大众,也喜欢商业片,对那些文艺青年如数家珍的大师的作品并不感冒。我没有电影梦,倒是有写作梦、画家梦。做电影是件太漫长、太煎熬的事,太需要较劲的活,我是个不喜欢熬着的人,宁愿做些爽快的事。”

但电影对巫昂来说并非无所收获,“小说的构架对女作家来说可能是件难事,你得把故事说得很圆,之所以之前很少写长篇就是构架上的恐惧,但做制片人就要不停地说戏讲戏,我也学了编的技巧,这对小说是有用的。”

巫昂近日的创作力很旺盛,年初《星期一是礼拜几》出版,之后又有《比尔盖茨的礼物》、《瓶中男》、《两个德国》发表,在她的小说中总会出现一个人物“以千计”,“我喜欢这个人物名字,他就是个小人物,会以不同的身份和故事出现,他们或是LALA,或是外星人,他们是失败者,刚成功立即又失败了,有些潦倒但永远充满幻想。也许我们表面光鲜,但骨子里就是这个‘以千计’。”

如果有电影公司看中了你的小说想拍电影你愿意吗?巫昂大笑,“我现在太了解电影,电影就是太不靠谱的事,成与不成其中的因素太多,如果他们出的价格合适,那么谈就谈着吧。但我更倾向于把我的小说以舞台剧形式呈现,感觉那更靠谱。”

现在巫昂一边写作一边开着心理咨询的淘宝网店,还做一些手工艺方面的活,远离了那个曾经玩过一票的电影圈。巫昂说,也挺好,至少知道了自己的本位在哪里,自己的兴趣和价值在哪里。

巫昂,1974年生,祖籍福建漳浦,做过记者、作家、专栏作家,同出“下半身”诗派。

2007年,巫昂回归诗坛,以《犹太人》等一系列诗歌作品赢得了新的创作高度和广泛关注。今年创办手工品牌“SHU手工”,开了心理咨询的淘宝网店。 “我从不觉得当下正在做的某事,会是人生最后的状态,这是很缺乏预见性的。

当下的两性关系的融合,需要像我这样的女性作家,去理解和容纳男性,而非煽动更加激烈的男性仇恨。

我不认为同情是对女性最好的态度,同情本身暗示了她们是弱势。

女性朋友们,请永远带着美女小妹妹的心情,爱生活,爱男人。”

淘宝上有家笔迹分析/梦境分析店,名曰“巫昂的春药铺”,收费不菲,生意不错,半年多的时间冲到四颗心。有位买家评价道:“从来没有人这样地知道我……每个人都需要巫姐姐。”巫昂的文字有直指人心的力量,凭着天生的敏感和后来的学习,她在别人的情感纠葛中大刀阔斧抽丝斩麻,说话不留情面,人送外号“麻辣情医”。

个人档案

巫昂 曾经做过新闻记者,现在是诗人、作家、专栏作者、编剧、淘宝店主。

巫昂最认可的身份是作家,但目前,她工作的一大部分是替人做情感咨询或笔迹分析,总之,是类心理师的状态。除此,还持续地进行纯文学的创作,《花城》、《大家》、《芙蓉》等刊物均有作品发表。

聊天聊出麻辣情医

巫昂当上“情医”纯属偶然。六年前,杭州某报的编辑同学要她帮忙顶三个月的版面空窗,替来信的读者解答情感困惑,结果巫昂的文字出乎意料地受欢迎,“空窗”顶成了“贵宾席”,“情医”一当就是六年多,回信也集结为《谁都是情圣》出版。眼下,本报、上海的《东方早报》和杭州的《每日商报》都有了巫昂信箱,专为都市痴男怨女开方抓药。

2008年10月,迷上笔迹分析的她,又开设了淘宝笔迹分析专门店,兼替人解梦。尽管该店的客流量一直都比较平缓,但比她的预期要好得多。“我没想到人们会这么快接受笔迹分析这种解读内心的方式。从生意的角度不能说是多么厉害,但从消费观念的影响角度还是出乎我意料。”

通过纸媒和网络,巫昂很快拥有了一群固定的粉丝。我曾经说她的文字过于尖锐调侃不够温和,但偏偏就有人吃她这一套,借用淘宝店“巫昂的春药铺”一位买家的话说,巫昂的分析“起初让我觉得气愤和难堪,但心情平静下来后,知道你(巫昂)说的都是对的。”凭着这种知人辨智的能力,半年后,淘宝店就冲到了四颗心。

在巫昂看来,开信箱也罢,开淘宝店也罢,都是一种交流,而她很享受“交流”的乐趣。比如她的信箱和网店就被她称作是“她的聊斋”,她尤其喜欢跟背景差异很大的人们交往,比如做外贸的,告诉她外贸生意怎么做;有孩子的妈妈们,告诉她育儿经,这一切令她的空间更加广阔和富于内涵。

心理情感专家?作家?

目前的巫昂是一个自由职业者,白天工作,绝不熬夜,业余时间做饭、散步、阅读、更新博客、听听古典音乐和爵士乐、拍拍有趣照片、去图书馆和书店,极少见人会友。收入的构成很简单:稿费、版税和在淘宝店上替人做笔迹分析。

“确切地说,我还是一个作家,心理情感专家好像是媒体专用术语?听起来好像学无所长似的。”正如巫昂所言,心理咨询只是她诸多工作中的一部分,她更多的时候选择的是作家的这个身份。

巫昂安家在北京,大部分时间却生活在美国,“因为我把自己手头所有的工作,都设定成可以通过网络完成,然后人身就得到了解放,地理上呆在哪里都没有妨碍。”这种状态,实在令所有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羡慕,却难以仿效。

呆在美国的巫昂如鱼得水,她穿越城市向笔迹专家请教,收集各国名人笔迹进行“实战演习”,向比她强的人学习梦境分析,当然也学习小说写法。

巫昂发现,心理学在美国很成熟,普通人对心理咨询的接受程度广泛深入,美国还有各种各样的顾问:婚姻顾问、职场顾问,凡有任何烦恼都有顾问,心理咨询业被分得非常细致。“这点,国内相对有所落后,但我认为国人也很需要,这个行业在国内属于朝阳产业。”

■ 巫昂视角

看自己

站在男性立场讲话的麻辣情医

记者:“麻辣”在你的情感专栏里体现得比较明显,许多人都误以为你是位男性,而你回信的立场,似乎一般都站在男性这一边,你是觉得女性不值得同情吗?

巫者:关于男性立场,我认为,史上女性权力的获得有两方面,一是女性的主动争取,二是更多的男性站在女性角度去理解和支持她们。而当下的两性关系的融合,我始终提倡女性向男性学习,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自由和幸福。我不认为同情是对女性最好的态度,同情本身暗示了她们是弱势,她们需要的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更加地成熟和有自主权。

记者:对于陷于情感纠结中的人而言,你怎么看待“狠话”的作用,有人也因此称你为“麻辣情医”,怎么看待这个称谓?

巫昂:狠话,主要是回信篇幅有限,和风细雨地叽歪下去,恐怕写一本书都不够。禅宗让人开悟,都是狠狠地来一下,或者撂一句狠话。安慰和抚摸,来信读者周边的闺密都可以去做,她们写信给我,一定是无计可施,和渴望更强悍的帮助。“麻辣情医”的称谓挺好,我不介意。

记者:那你自身遇到情感困扰的时候,也会自我“麻辣”吗?

巫昂:我是一个对自己很狠的人,有一点儿工作狂倾向,也不太在情感问题上娇惯自己,比较拿得起放得下,而且一般情况下,不太习惯倾诉和叽歪。我觉得拥有广泛的兴趣,热爱生活和通达的态度,都可以让心里保持相对的健康状态,也要允许有时低落和不爽,偶尔会找比我更加成熟稳定的朋友,做做自己的心理师。

看情感咨询

做情感咨询的人,至少要懂得爱

记者:你在全国许多家报纸都开了专栏替人解答情感问题,觉得自己能称得上是心理学家吗?跟科班出身有资格证书的心理学家相比,你的优势在哪里?

巫昂:我从未自称心理学家,我心里对心理学家的标准跟文学家一样高,弗洛伊德是心理学家,鲁迅是文学家,多数人只是从业者。我非常尊重科班出身的,这不是谦虚的话。至于我自己的优势,接触了更广泛的个案,语言表达能力更好,此外,我对人本身,有深入的好奇和关心,做这个事,让我乐趣无穷。

记者:你个人觉得,什么样性格的人适合做情感的心理咨询。

巫昂:适合做情感咨询的人,倒无需固定的性格模板,但至少他们要懂得爱的涵义,知人识事,最好不是那么情绪化和自恋。

记者:你的性格特点怎样呢?

巫昂:我的性格里有几个要点:乐观主义,大胆,有自己的准则,实际上也有厚道面,但潜伏得很深。

看女性

年轻女孩常常患有经验匮乏症

记者:通常购买你的笔迹分析的人群性别和年龄是怎么样的?

巫昂:我的客官,以女性为主,因为分析的价格不算低,她们的年龄多数在三四十岁。

记者:你认为,她们为什么会购买它?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巫昂:笔迹分析具备某种客观性和精确度,这是我网店客官接受它的原因,网店的好处是留有老顾客的评价,不用我喋喋不休地说服人们接受它,但这会是一个漫长而渐进的过程。这些客官有一些***同点:她们比较关注自己的内心,生活、情绪或者人际关系出问题了的人,想要积极主动地去了解,改变它。

记者:接触到的女性情感问题里,经常遇到的是哪几种类型,比如女性通常犯的情感毛病?

巫昂:最多的还是陷入三角关系,婚外恋不能自拔的女性。年轻女孩常常患有经验匮乏症,谈一次恋爱就幻想对方拥有绝对人格,一分手便深受重创,成熟女性,简单说,是妻子们,比较犯难的是自己的婚姻有另外一个女人介入,她们如何让婚姻保险和保鲜。

记者:你认为一个情感成熟的女性应该是什么样的?

巫者:懂得爱的含义,勇敢地去爱,并且拥有爱的能力。

记者:给女性一点实用的情感忠告。

巫昂:对女人来说,出门有人喊你美女和小妹妹。所以,女性朋友们,请永远带着美女小妹妹的心情,爱生活,爱男人。 巫昂喜欢坐着火车,到贵州和四川的村寨里寻找老绣品,并探寻民间手工技艺。这个爱好最终让她创立了SHU。

“SHU”是作家巫昂创立的自主设计手工品牌,通过“乐创益”平台正式加入公平贸易组织。“我只有一个简单想法,想要用最讲究的材料,配合最朴素的手工,出现一个个简洁的模样,做你们手边的伴侣,随手抚摸,随时赏玩,经得起时间考验,百看不厌,诸如此类。”巫昂这样诠释SHU的理念,她说,你可以把“SHU”理解为“树”、“舒”、“书”、“熟”等,这些词听起来很自然,很舒展。

手工的价值

巫昂是一个随性自然的人,她有自己的工作室,在淘宝开设了以分析笔迹、解读梦境、芳香理疗为主的“巫昂智慧所”,喜欢用朴质的材料缝制一些小玩意儿,也喜欢像鸟儿一般流连于不同的地方。她在贵州和四川发现了精致的绣品和古老的造纸技艺,并沉迷其中,她希望能让更多的人接触到这些手工艺品和民间技艺,同时努力使贫困地区的手工业者通过技艺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

在国内的一些书店和创意礼品店,你或许会发现来自“SHU”的贵州古法手工花草纸、绘着龙纹的棉麻ipad套等朴素而实用的东西。在顺义别墅区里,巫昂从各地淘来的手工艺品在实体店里非常受欢迎。

巫昂将采购的日本棉麻布料和布料设计师朋友送的花纹布,以及纯铜梅花扣交到手工业者手里,让他们按照自己给的设计图或样品制作出简单的产品。

“SHU不追求设计的复杂性,希望提供给大家的产品是实用的,而且耐用的。手工艺品不应被时尚界的换季理念影响。”

“手工制品有独一无二的特性,如果你自己做过,你会知道制作它是多么地费工夫。”巫昂认为,手工艺品里面包含着制作者独特的智慧和技艺,从中你能感受到制作者安静的心,而这正是现代都市人缺乏的东西。

公平贸易与技艺保护

巫昂在国内民间公平贸易组织——乐创益的牵线下,找到一些合作社和北京的公益机构作为代工点,她自己也在贵州、四川等贫困地区寻到一些家庭手工作坊和苗寨妇女为“SHU”制作产品。

由于市场信息的不对称和中间商赚取了大量利润,提供生产力的劳动者往往处于商品利益链条的最末端,最终能获得的报酬可能只有商品零售价的1%—6%。“SHU”加入的乐创益要求手工业者获得不低于商品零售价的10%,“SHU”的第一批产品将这一标准提高到15%,巫昂希望通过提高手工业者的报酬以保留传统的技艺。

“这些隐藏在山林村寨里的家庭手工作坊,常常会发现有上百年历史的古老技艺,我们向他们收购,并积极向外界推荐。”巫昂说,以贵州古法造纸为例,这工艺从唐朝中期开始沿传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从原料加工到成纸张需要10多道工序手工完成,其生产技艺仅凭师傅的言传身教世代相传,一般要3—10年才能熟练掌握。

“特别像我们这样物质过剩的人,吃的、住的、穿的都超过人的基本需求,我们应该匀给社会底层者一部分。这是一种最基本的公平。”她说。

巫昂曾经在贵州与妇女订下收购绣品的合同,并确定了收购的价格,然而在“订”出来的绣品却不如之前绣得那么用心。“手工不适合量产、不适合大规模,不适合商业化。你必须先得认识手工品本身的特质,你才能从事这个行业。如果你想发展为大规模的连锁店,不停地复制,并把它工业化,就会破坏手工品最核心的价值。我的这个理念是清晰的。”巫昂认为,不是所有东西都要以快、发展、利益为目标,也不是所有的商业形态都要遵循商业社会的规则。

巫昂这次还从贵州带来了油辣椒的制造方法,并给它也贴上了“SHU”的标签,她希望“SHU”的手工理念,能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