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在刚生出来没多久,家庭能力有限,被送去城市一口人家抚养。请问我父亲是否还有亲父母财产的继承权

在湖南怀化学院的校园内,每天早上一位23岁的男生,都会用自行车,把一个10多岁的小女孩送到石门小学,晚上再接回到他们的住处—男生宿舍下的楼梯间。这位男生就是2003年从河南省西华县考入怀化学院经济管理系的洪战辉。而那位小女孩和洪战辉并没有血缘关系,是犯有间歇性精神病的父亲捡来的弃婴。由于母亲离家出走,这位捡来的妹妹,而由他一手带大。从洪战辉读高中时,他就把一直把妹妹带在身边,一边读书一边照顾年幼的妹妹,靠做点小生意和打零工来维持生活,如今已经照顾了12年。

一直没有穿棉衣的洪战辉穿上了毛裤,看着一个小女孩做作业。洪战辉其实并不想穿这么早的棉衣,因为这将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12月4日中午,连续的几天冷风吹过,难以阻挡的一股冰凉如锥子一样穿透着人的每一个毛孔。

在湖南怀化学院的一个宿舍楼的楼梯间里,一直没有穿棉衣的洪战辉穿上了毛裤,看着一个小女孩做作业。这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天,一个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洪战辉其实并不想穿这么早的棉衣,因为这将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小女孩是洪战辉的妹妹,12年前捡来的妹妹。12年的岁月并不算短暂,小女孩已经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了一个懂事的小学生;12年的岁月也不算漫长,洪战辉用一种纯真的兄妹之情照顾着这个并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河南省周口市西华县东夏镇洪庄村,这是一个普通的豫东平原上的小村庄,一条土路通往3公里远的镇上,是西华县偏远的地方。镇上离县城有30公里,被一条曲曲折折、坑坑洼洼的乡村公路连结着。

1982年,洪战辉就出生在这里,在他12岁之前,和众多农村的男孩子一样,有着一个天真烂漫的童年,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和他***同组成的家庭生活的尽管艰苦但也很幸福。可突然的一天,他的生活改变了。

1994年8月底的一天中午,一向慈祥的父亲从洪战辉的姑母家帮助干活回来,突然无缘无故地发起火来,他瞪着眼睛,任何人都阻挡不住他砸碎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小战辉和弟弟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个样子,恐惧的站在门外,目不识丁的母亲根本劝不住父亲的举动,和尚不谙人事的妹妹蹲在门旁哭泣。

最可怕的一幕出现了,父亲突然抢过妹妹,母亲哭叫着来抢女儿,被父亲一脚踹倒在了地上,然后将妹妹高高地举过头顶,狠狠地摔了下来。

妹妹死了,父亲疯了......12岁还是一个孩子洪战辉的天空就在这个普通的日子里轰然倒塌。洪战辉趴在已经骨折的母亲身上号啕大哭。弟弟懵了,甚至忘记了哭。

周围的亲友来了,他们帮忙把战辉的父亲和母亲都送到了医院。照顾住院的父亲、母亲、照顾年幼的弟弟,12岁的洪战辉稚嫩的肩膀上开始肩负了家庭主人的责任,3个月的时间,洪战辉医院、学校、家里三点一线,不分白天黑夜,风雨无阻,三个月的艰辛,让洪战辉长大了,艰辛的付出终会有回报:母亲出了院,父亲间歇性精神病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可家里也负债累累,但毕竟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平静。

这年的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是中国传统小年的日子。一早起来,洪战辉就没有看到父亲,一种不详的预感猛然间萦绕在头顶,他忙告诉母亲。即将过年了,是不是父亲的病又犯了?是不是父亲又出去惹事了?母亲急了,母子俩满村的寻找,可是始终没有见到父亲的影子。临近中午时分,在离村庄约10里地的一棵树下,洪战辉找到了父亲,此时的父亲,怀里抱着一个包裹,那是一个婴儿。父亲解开了包裹,小心地呵护着。眼光里透出一种父爱,一种久违的蕴含有慈祥光芒的爱。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跑到父亲的手中?母亲小心翼翼走上前,从丈夫手中接过了孩子。这是一个女婴,用粗线缝制的棉衣上面摞满了补丁。可能是饥寒交迫的缘故,孩子的嘴里发出一种微弱的声音。在孩子的贴身衣服上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无名女,农历1994年八月十八日生,哪位好心人如拾着,请收为养女。

天快黑的时候,一家人把孩子抱回了家。看着已经哭不出来的孩子,母亲寻思着等天明了看谁家愿不愿意收留,就送给谁?

这个家太穷了,其实母亲的很愿意收留这个女孩,可是连买奶粉的钱都没有,这个善良的母亲不想再看到一个类似于自己女儿的下场。女儿曾经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很多的欢笑,似乎后来的痛苦犹如一块伤疤,没有人愿意再提起。

母亲也是这样,眼前的女孩钩起了她内心深处最为痛苦的伤痛,她似乎没有抱起女孩的勇气。临时照看小孩的任务就落到了洪战辉的身上,他一抱上小女孩,小女孩就直往他怀里钻,他想起了妹妹。

贫寒的家庭承受不起哺育小女孩的花费,夜深的时候,母亲让他把孩子送回去,他无奈地打开门,抱着孩子走在刺骨的寒风中,一种爱怜伴随着一种痛苦,这是他梦中的妹妹啊,不忍心的他哭着又拐了回去。他对母亲说:“不管怎样,我不送走这位小妹妹了……你们不养,我来养着!”小孩子留下了,洪战辉给她起名为洪趁趁,小名“小不点”。

小不点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久违的欢乐。父亲的对死去女儿的内疚让他把力所能及的父爱倾注到了小不点的身上,父亲的病情稳定了一段时间。

父亲毕竟是病人,经济的原因不可能让父亲长时间的吃药,一旦没有药物维持,他就不可抑制地要狂躁。除了不打“小不点”,家里任何东西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包括碗筷,包括他相儒以沫的妻子,伺候他很长时间的儿子,他见什么砸什么。可怜的母亲身单力薄,身上常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一个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一个目不识丁的母亲身上,这本身就是不公平,更不公平的是她还经常遭受父亲无缘无故地毒打。

1995年的8月20日,在吃过午饭之后,母亲不停地忙着蒸馒头,直到馒头足可以让一家人吃一个星期之后,她才停了下来。

第二天,母亲不见了,家庭重担、父亲的拳头让母亲不堪重负,她选择了逃离。

“娘,你去了哪里?回来吧......”弟兄俩哭声在暮色中飘了很久。他们不想这样失去母亲,一个家里赖以维继的支柱,洪战辉哭喊着和弟弟在周边村落寻找妈妈,夜已经深了,娘那天没有回家。

寻找母亲的他们还没有走进家门,就听到了“小不点”的哭声,看着嗷嗷待哺的妹妹,弟兄俩眼泪流了下来。娘走了,父亲又是个病人,还有这个刚刚才1岁的妹妹,洪战辉的心似乎在抽搐:“娘啊,你怎能撇下我们不管了那!”生活就是这样无情,洪战辉的哭声消失在如漆似墨的夜里,娘不见了踪影。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谁能想到一个才13岁的孩子,就得承受这样的压力。似乎一夜间,洪战辉长大了,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抚养尚不会走路的妹妹,伺候病情不稳定的父亲,照顾年幼的弟弟,年仅13岁的他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承担责任。

在他去学校的时候,他就把小不点交给自己的大娘照看,放学回到家里面,再忙着准备全家人的饭。更难的是小不点的吃饭问题,每天一早,小不点“哇哇”不停的哭声总会让洪战辉手足无措,只好抱着孩子去求附近的产妇们。天天讨吃也不是办法,洪战辉后来千方百计筹钱买了一些奶粉。在一些有经验的人的指导下,他学会了给小不点冲奶粉。为了让奶的温度适中,喂奶的时候,他考虑到自己用口吮吸不卫生,他就将调剂好的奶水先倒点在手臂上,感觉不冷也不烫了,他才喂她。

吃饱了的小不点还听话,洪战辉只要上学前和中午及时回来喂奶两次,她就不哭闹。难熬的是晚上,也许是因受了惊吓,每到夜深,“小不点”就要哭闹一场。这时,洪战辉毫无办法,他不知道怎样哄她,只是抱起她来,拍打着她,在屋里来回走动……

夏天还算好过,冬天的时候,小不点的棉裤尿湿了,又没有多余棉衣可供替换,每天的晚上,洪战辉都是把湿透了的棉裤放在自己的被窝里面暖干,天明的时候,再给小不点换上。

1995年时,洪战辉已到西华县东夏亭乡中学读初中,学校离家有两三公里,他在学校期间,把小不点放在什么地方也成了他心中的一个难题,如果放在家里,患病的父亲会不会伤害小不点?于是,洪战辉又找到邻居,让邻居帮忙在他上学期间照顾小不点。在读初中的三年中,洪战辉无论是在早上、中午还是下午、晚上,都要步行在学校和家之间,及时为照顾小不点吃饭。

日子尽管过的很艰辛,但也很平淡,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了1996年的春节。那年后的不久,小不点经常拉起了肚子,一天要拉好几次,看着逐渐消瘦的妹妹,洪战辉只得给老师请假带妹妹去医院,诊断结果出来了,小不点得了严重的肠炎。此后,在连续20多个日子里,卫生院又成了学校、家庭两点外的第三点。

几年了,母亲杳无音讯,父亲的病情也不断反复,为防意外,每一个夜晚,他都将小不点放到自己的内侧睡,只要夜间一有动静,他就先摸摸里侧的小不点。

几年的生活让洪战辉成熟了,成熟意味着一种艰辛的经历,洪战辉年轻的生命年轮上蕴含有一种特殊的含义:生活的不公平让洪战辉稚嫩的脊梁坚强且执著。

儿是娘心头的肉,骨肉分离已经一年了,娘一把把洪战辉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终于爆发了

1997年,是洪战辉几年来最为幸福的一年,小不点3岁了,她从一个处在襁褓中的女婴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学会了懂事。这年洪战辉也顺利地完成了初中学业,成为东夏镇中学考上河南省重点高中西华一中的三个学生之一。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洪战辉体现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伴随幸福的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是辛酸?是痛苦?都不是,又都是。

要上高中了,家贫如洗的现实又成了面前的一道门槛。学费钱从哪来?小不点怎么带?洪战辉第一次想到了退缩。

西华一中离家30多公里路,也不可能像上初中一样天天回家,自己也不可能带小不点上高中,怎么办?思来想去,洪战辉想到了妈妈。他想找回娘,让娘承担一部分自己的难处,万一找不回娘,就只能把小不点送回到她亲生父母身边,小不点的来处,已有好心人悄悄告诉他了。

上高中前的这个暑假,洪战辉开始了他的寻母之旅。10多天后,一位好心邻居告诉他,她曾在石羊一次“赶会”时见过他娘。这条信息让洪战辉听了大喜,一大早就骑车赶了过去。3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到了石羊,在向路边一人家询问时竟撞见了日夜想念的母亲。儿是娘心头的肉,骨肉分离已经一年了,娘一把把洪战辉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终于爆发了,洪战辉有多少心里话要对娘讲啊,也许只有哭才能发泄自己的情绪,只有哭才能抚平已经伤痕累累的内心,只有在娘亲的怀里酣畅淋漓的大哭才能解脱对娘的思念,对娘的期待。

娘俩就在路旁痛哭了一场,一年的想念化成了泪珠浸湿了娘俩的衣襟。洪战辉用双手捧着娘消瘦的脸颊,恳求母亲回去。母亲亮出身上被他父亲殴打而致的累累伤痕,哭着使劲摇着头……

父亲给母亲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洪战辉知道,这种内心的伤害比身上的伤疤更能让人痛苦,看到母亲的样子,洪战辉的心软了,他想娘,娘何尝不是,他希望娘能过的很好,可回去又能给娘带来多大的快乐呢?

小不点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妇女,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她把头扭向一边,寻找着哥哥—她最亲的人。突然,她蹒跚着向洪战辉走来,扑在他怀中,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多年的努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高中是肯定要上的,母亲不愿意回来,那就只好送小不点回家了。经过四处打听,一位邻居告诉他,“小不点”的母亲可能在西华营乡赵家村。

第二天,洪战辉就给小不点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带她去西华营镇赵家村——这里。3岁的小不点高兴地坐在自行车前面横架上,,一路上开心地笑着。洪战辉想起了妹妹襁褓中绽放的笑容,他想起了这几年小不点给他带来的欢乐和痛苦,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始终闷在心头,无法抹去,无法回避。

到了那户人家,女主人爱怜地搂着“小不点”哭成了泪人,可她说“小不点”不是自己的女儿。在走的时候,洪战辉决定放下小不点离开。小不点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妇女,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她把头扭向一边,寻找着哥哥—她最亲的人。突然,她蹒跚着向洪战辉走来,扑在他怀中,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瞬间,兄妹情深在洪战辉泪水中爆发了,他知道,妹妹已经离不开他了,他亦如此。

离开人家的时候,对方说非常可怜小不点,拿了1000块钱给洪战辉,说是“如有困难可再找我们”。洪战辉出具了一张欠条,收下了。

小不点很懂事,这么小似乎知道了哥哥的艰辛和不易。哥哥交待她不外出,她就呆在小屋里面,等着哥哥放学。有几次,等他下了自习走出教室,小不点就在外边的楼道里睡着了

生活的艰辛不会因为别人的同情而停止。

一天,他趁父亲病情稍有稳定时说:“大,我想挣钱去读书”,父亲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把家里的一袋麦子换成了50元钱。洪战辉怀揣着这50元钱冒着炎炎烈日在河南周口市、漯河县等地跑了一趟,在西华县城时,他脏兮兮的模样引起了一个中年人的同情,在了解了他的情况后,他在那位中年人承建的装雨棚的工地上找到了一份传递钉枪的工作。一个暑假,他挣了700多元。

这年9月1日,洪战辉到西华一中报到了。他把人家给的1000元中留下500元给了父亲作药费,用余下的加上这个假期里打杂工所挣的钱,交了学费。高中生活是一个崭新的生活,洪战辉第一次来到了陌生的城市,喜悦中充满着一种恐惧。

高中的学习压力是初中所无法比拟的,可喜的是洪战辉具有着一种同龄人少有的坚毅秉性。他担心小不点的生活,担心她的吃,担心她的身体。在入学逐渐安定下来后,洪战辉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从家里面把小不点接到了身边,自此,洪战辉开始如上初中一样,每天奔跑在学校与住处之间。一早,他要让小不点吃早点,再交代她不外出,然后上学。中午和晚上,他从学校打了饭,带回住处与小不点一起吃。

小不点很懂事,这么小似乎知道了哥哥的艰辛和不易。哥哥交待她不外出,她就呆在小屋里面,等着哥哥放学。上晚自习时候,洪战辉担心小不点一人呆在房中出事,就把她带到学校,怕她闹,就把她放在门边让她玩耍。有几次,等他下了自习走出教室,小不点就在外边的楼道里睡着了。抱上小不点,洪战辉就着路灯的光线,回到租住的小屋。

来到县城读书,一切开支都大了起来,洪战辉知道,如果失去了经济来源,父亲的病情好转、弟弟、妹妹的生活以及自己美好的理想都是空谈,打工挣钱成了洪战辉繁重的学业之后最大的任务。

从此,洪战辉在校园里,利用课余时间卖起了圆珠笔、书籍资料、英语磁带。用微薄的收入来负担整个家庭的生活。校园推销是一个被别人看不起的事,洪战辉的举动让很多不了解内情的人很反感。在他一次推销的过程中,有个老师对他小小年纪就满脑子赚钱的行为非常的恼火,将他毫不留情地赶出了教室:“你是来读书的还是来当小贩的?你家庭再困难,这些赚钱的事情也该你父母去做,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洪战辉没有辩解,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父亲需要照顾,欠了很多外债和人情的洪家需要洪战辉的休学来救急。就在他进入高中学习的第二个年头,洪战辉挥泪告别了难舍的校园

在众人不理解的颜色中,洪战辉边挣钱边学习照顾小不点,还得定时给父亲送药回家,日子虽然艰难,但洪战辉还是平稳地过了下来。生活不会永远的一帆风顺,即使对洪战辉这样的不幸儿,这种用艰辛的汗水和屈辱的泪水换来的短暂安逸也没有持续很久。在洪战辉上高二的时候,父亲的精神病突然地犯了。

孝心和自己的学业产生了严重的冲突,父亲住院需要照顾,父亲看病需要花钱,为了借钱,他跑了周围的几个村子,求了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给人家说好话,甚至给人家磕头,可是“救急不救贫”思想的根深蒂固,让洪战辉跑了两天才借来了47元钱,这对父亲的病是杯水车薪。就在他极度困难的时候,有一位阿姨伸出了援助之手。

洪战辉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帮助西华县南关的一个个体户卖油漆,这个老板是一个极具同情心的一位阿姨,也曾经有过艰难地生活经历。当她了解到洪战辉的情况后,及时地把看病所需要的钱送到了洪战辉的家中。父亲需要照顾,欠了很多外债和人情的洪家需要洪战辉的休学来救急。就在他进入高中学习的第二个年头,洪战辉挥泪告别了难舍的校园。

回到了家里面,他收拾农田,照顾父亲,闲暇的时候教妹妹识字,并在农闲的时候出门打工,挣钱补贴家用。

出外打工的日子,洪战辉愈加地懂得知识的重要。到了2000年的时候,小不点已经6岁了,父亲的病情也控制了下来。这时,久别的校园充溢着他的梦境,他渴望再度与之相逢。

父亲有救了,洪战辉赶紧回家取住院的用的东西,又连夜骑上自行车赶往近100公里的医院。一天的奔波让洪战辉极度的疲惫,骑着骑着,他的眼睛就睁不开了,结果连人带车栽倒在路旁的沟里……痛苦、委屈、酸楚、绝望全部涌上心头,他不禁号叫起来:“大,你几时才能康复过来啊?娘,你咋不回来呀,你知不知道儿子的苦呀。小不点的父母,你们既然生下了她,为什么又要遗弃她……所有的重担,为何都要压在我的身上?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啊?”

也就在这年夏天,在西华一中曾经执教过洪战辉的秦鸿礼老师调到西华二中。秦老师一直在关心着洪战辉的事情,来到新的工作岗位后,他就让一个了解洪战辉情况的学生给洪战辉捎信:希望能洪战辉能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在秦老师的帮助下,洪战辉有重新回到了学校。不过,当时二中的高中部是新建的,只能从高一读起。于是,洪战辉成了西华二中的一名高一新生。

洪战辉又把小不点带在身边,小不点到了上学年龄了,秦老师帮助他在二中附近找了所小学,小不点也开始上学了。

新的高中生活又开始了。和以往不同的是,除了挣钱除了自己学习除了照顾小不点的生活,辅导“小不点”的学习又成了洪战辉每天要做的事情。

接下来的生活一切都很平淡,可上天颇有些捉弄人的味道,2002年10月份,父亲的精神病第三次犯了。他把父亲送到了一家精神病医院,可是不交住院费人家不愿意接受病人,洪战辉给医院的跪下来磕头,医生的铁石心肠并没有被洪战辉最为传统的乞求方式所感动,洪战辉的哭求无济于事,医院把他们赶了出来。弟弟可能厌倦了这个家,不辞而别,出去打工了。

10月底的一天,扶沟县精神病院被洪战辉的孝心所感动,答应收下他父亲并免去住院费只收治疗费。父亲有救了,洪战辉高兴极了,赶紧回家取住院的用的东西,到家后又连夜骑上自行车赶往医院。家到医院有近100公里路,夜已经很深了,一天的奔波让洪战辉极度的疲惫,骑着骑着,他的眼睛就睁不开了,结果连人带车栽倒在路旁的沟里……等他醒来时候,自行车压在身上,开水瓶的碎片散落一地。他已经没有了力气推开自行车,身体只有一个感觉——疼痛,无比的疼痛。公路上已经很少有行人,不时的车辆通过后,瞬即又陷入了黑暗,痛苦、委屈、酸楚、绝望全部涌上心头,他不禁号叫起来:“大(编者注:豫东一带对父亲的称呼),你几时才能康复过来啊?娘,你咋不回来呀,你知不知道儿子的苦呀,一个人支撑了这么多年,你都不会来看我。小不点的父母,你们既然生下了她,为什么又要遗弃她……所有的重担,为何都要压在我的身上?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啊?”在深秋的夜里,只有风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哭声呜咽......

他到想到了父亲,恨起了母亲,想到了小不点,怨起了老天的不公......,也不知在沟中躺了多久,他似乎看到了父亲的眼神,似乎听到了妹妹的哭叫。“不,我一定要起来,我不能倒在这里,要不我的全家就完了。”他顽强地站了起来,摸索着爬出了水沟……

就在洪战辉读高二时,迫于生计,他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做过杂工,每天早上帮助老板洗碗碟,每月老板支付30元工钱,并且可以吃上一顿早餐,中餐他一般不吃,晚上就喝一点稀饭。有的时候,周末时,他还要赶回家中浇灌全家人赖以生存的8亩麦地。

后来,他看到学生对复习资料的需求量很大,就利用星期天的时间,坐车到郑州批发图书回学校来卖。为了节省成本,从汽车站到郑州西郊的郑州图书城,他都是用2个多小时的时间步行过去,然后乘车返回。由于他的情况大家有所了解,再加上诚信经营,他的生意很是红火,甚至外学校的学生也来他这里购买图书。可是一种灾难也悄悄地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在西华县南关附近有几个当地人也在经营图书生意,他们看到自己的生意逐渐被洪战辉抢走后,就心存不甘。在一天晚上,下过晚自习后,洪战辉准备回租住的小屋,突然从黑暗里窜出来几个年轻人,对洪战辉就是一顿盟打,鼻子留血了,眼睛打得也看不见了东西。打过后,洪战辉没有报警,甚至老师、同学都不知道,他害怕更大的报复,可是严重的眼疾落了下来,至今眼睛还是看不清东西。从那以后,洪战辉晚上下课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根根子,那是他访防身的武器,图书也自然卖不成了。

困难毕竟是暂时的,洪战辉怀着不屈的信念,2003年6月,洪战辉走进了高考考场。

听说要见哥哥,小不点很是兴奋的一夜都没有睡好,一大早他们就从西华出发。车快要到怀化的时候,小不点就坐不住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外。张永光知道,她太想哥哥了

7月,高考成绩公布,最后,洪战辉以490分的成绩被怀化学院经济管理系录取。可5000元的学费和妹妹的照顾让他很是作难!利用这个假期,他在一弹簧厂打工得了1500元。考虑学费连薛飞都得欠着,去的又是新地方,开学这段时间,洪战辉不准备带小不点去学校。

报到的日子来到了,他把小不点托付给了大娘,自己扛起装有100多公斤弹簧的袋子上了火车,来到了湘西山区的怀化学院。在同学们的帮助下,他将这些弹簧卖给了一家制造捕鼠器的制造商,将所得的2000多元钱交到了学校。为了生活,他在学校卖起了电话卡、圆珠笔芯,在怀化电视台《经济E时代》栏目组拉过广告,并且给一家“步步高”电子经销商做起了销售代理,每月下来也有600多元,仅够全家的勉强生活。开始,同学们只以为他具有经营头脑,可吃饭时却从未打过一份荤菜,并且往家里寄钱,就感到无法理解了。

2003年春节的时候,一个充满温馨的即日到了,洪战辉回到了久别的家,小不点已经辍学了,又黑又瘦的她,看到失学在家的小妹又瘦又黑,身上爬满了虱子。几个月没有见到哥哥的小不点依偎在哥哥的身旁,看着小不点的样子,洪战辉内心的一种内疚油然而生。春节开学后,他的故事逐渐地传遍了校园。

同学们推选他为学院市场营销协会的会长,并自发地帮助他,系领导得知他的真实情况后,发起了捐款活动。当系领导将捐款3190元交给洪战辉时,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最后学校将这笔捐款直接代交了他的学费。当系领导问他还有什么困难时,他提出了唯一的要求:想带妹妹一起来上学!不是血缘却超越血缘的“兄妹”之情感动了怀化学院的领导,他们破例同意洪战辉将小不点接来,并单独给他安排了一间寝室,方便他照顾妹妹。随后,洪战辉来到学院附近的怀化市鹤城区石门小学,找到该校长,提出了妹妹插读的要求,校长同意了。

2004年的暑假,洪战辉没有回家,他想利用假期挣够下学年的学费。他打电话给正在河南工业大学上学的高中同学张永光,要他和另外一个同学帮忙把小不点带到怀化。

听说要见哥哥,小不点很是兴奋的一夜都没有睡好,一大早他们就从西华出发。车快要到怀化的时候,小不点就坐不住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外。张永光知道,她太想哥哥了。

仅半年不见,洪战辉在怀化火车站见到妹妹时,大吃了一惊,头发凌乱,脸色发黄,一身衣服很久没洗了。小不点一下子就抱住洪战辉的腿,久久的不愿意松开。给小不点洗了澡后,又换了套新衣服,剪了头发,不小不点的面貌顿时焕然一新,一张原本清秀的脸重新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

“他老早就去火车站接我们了。他眼睛近视,没看到我们出来,他妹妹一路上都在问他哥哥会不会来接啊,还有多长时间才到,一出站就开始四处看她哥在哪儿,他妹妹最先看到他的,然后就跑过去抱住她哥哭了起来。他很高兴,但是眼圈红了,眼睛里有泪水,没掉下来。可能是不好意思在我们面前掉眼泪,但是能看出来他多激动。”12月4日下午,张永光对《郑州晚报》的记者说。

小不点学会了做饭,如果有时候哥哥出去推销东西,回不来,她就一个人做饭然后等哥哥回来吃,不论夜多深。一个周末,洪战辉回家时已很晚了,忙抱起伏在桌子上的小不点放到床上。就在挨床的一刹那,“小不点”醒了,睁开眼睛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哥哥,我等呀等呀,你怎么才回哟!我担心你路上不安全咧!”

小不点又重新回到了学校,一早,她背着书包去上学。中午,在校吃中餐。回到学院寝室后,洪战辉还给她补习功课,教她普通话。

小不点学会了做饭,如果有时候哥哥出去推销东西,回不来,她就一个人做饭然后等哥哥回来吃,不论夜多深,不见哥哥回来,她不会上床睡觉。2005年4月一个周末,洪战辉去外面推销产品,回来时误了公汽,只得步行回家。从怀化市中心到怀化学院,约4公里。洪战辉回家时,已很晚了,打开门,却惊讶地看到“小不点”还没上床,而在桌上睡着了……多好的妹妹啊,洪战辉不由得一阵心酸,忙抱起她放到床上。就在挨床的一刹那,“小不点”醒了,睁开眼睛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哥哥,我等呀等呀,你怎么才回哟!我担心你路上不安全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