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公敌中人物之间的法律关系
“九一八事变”后,汪精卫曾是积极的主战派,可因为蒋介石与张学良的不抵抗,加上在古北口、南天门战役中,中国军队被成建制地消灭,促使汪精卫逐渐对抗战前途产生了悲观情绪。在东北、华北、首都南京、武汉相继失守,中国军民死伤80余万的情况下,汪精卫无奈地认为,要挽救危局,避免中国的整体灭亡,只有走与敌人议和一途,遂于1938年12月18日从重庆出走,从昆明到越南开始了他的“和平”之旅。诚然,汪精卫与日本议和,是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便是日本要从中国全面撤军。《国家公敌》这部小说的可贵之处,不仅在于它真实而客观地再现了“汪伪政权”那段屈辱的“和平曲线救国史”,也使我们看到,在日本,尽管皇室受军国主义分子操控,可还是有一些人为和平而努力过。这就是文学的探讨,人的性格是多面性的,历史也有它的多种发展轨迹。日本政府的主和派代表犬养毅首相,竟然被狂热的军人杀死在首相官邸。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法西斯战争狂魔。从汪精卫与日方谈判的《重光堂协约》到《日华新关系调整要纲》,期间所起的质的变化,可以看到汪精卫是无奈的,可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回不去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的“和平路线,曲线救国”有错吗?没有。趋利避害,是一切生物的本能,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在当时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许多人民厌战是不争的事实。汪精卫的曲线救国路线确实代表了一部分民愿。错只错,汪精卫没有看透日本法西斯的侵略本质,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历史规律。“汪伪政权”到底有没有起到“维和”的作用,应该由当时身处沦陷区的人民去评判。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声妓晚景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清苦俱非。以张学良将军为例,他早年以一个花花公子名世,后被迫与杨虎城搞了一场“西安事变”,促成了国***联合抗日,便一下成了抗日民族英雄!人们对他以前屠杀***产党人,丢失东三省等一系列罪行避而不谈了,或者干脆忘记了!而汪精卫呢?不管他以前是如何具有君子风度,如何爱国爱民,只要他“投诚”了,那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民族败类,一个超级大坏蛋!持有这种偏激的思想,其实是一个民族不成熟和不理智的表现!纵观中华民族历史,从五胡乱华开始,既是一部抗争史,又是一部忍辱偷生史。远的先不说,看近的:自满清入关后,留发不留头的,固然高贵,但你能将所有梳辫子的汉人都视为汉奸吗?不能,因为我们看到了最后的胜利——满清被全盘汉化了。纵然汪精卫夫妇被人塑成汉奸像,跪在地上遭万人唾骂,纵然汪精卫死后被焚骨扬灰,可谁能将其名子从中华民族的历史里删去,谁又能将人类血液里那“趋利避害”的分子除掉?他的和平路线,他的另立政府,难道真是为了一己之私?呵呵,答案恐怕要留给读者自己,也要留给那已逝去的人们。
叹!汪精卫当初如果留在重庆,和蒋介石一起唱抗战歌不好吗?凭借自身的革命资历,独善其身总可以吧!即便混得再差,也不至于遭万人唾骂,落得一个被焚骨扬灰的下场!是因为怀有儒家兼济天下的雄心不灭?还是因为定力不够,被权力所诱?这些都不重要了,总之,汪精卫踏上了一条炼狱之路。纵有再多的指责,他也不会站起来替自己辩解了。我们也只能在这部小说里听到他的回答:“我死都不惧,还在乎骂?”汪精卫的“曲线救国”警戒后人,世上一切沙文主义、法西斯主义、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侵略本质是不变的,它们的妥协是要条件的。 (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