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电商寺库超千万资产被Prada申请冻结

奢侈品电商寺库超千万资产被Prada申请冻结

 奢侈品电商寺库超千万资产被Prada申请冻结,上海嘉定区人民法院审查后认为,该申请符合法律规定,裁定立即对寺库实行财产查封冻结,为期一年。奢侈品电商寺库超千万资产被Prada申请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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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侈品牌Prada申请冻结奢侈品电商寺库(SECOF.US)名下1100万余元及相应价值财产,期限为一年。该申请被上海市嘉定区人民法院裁定符合规定,并立即开始执行。

 天眼查显示,该裁定源于普拉达时装商业(上海)有限公司与上海寺库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相关仲裁程序中的财产保全文书,申请人普拉达时装商业(上海)有限公司是PRADA ASIA PACIFIC LIMITED(Prada亚太)的全资子公司。

 除Prada外,寺库还与多家供应商或合作方发生合同纠纷。

 据天眼查,2022年来,北京寺库商贸有限公司及其子公司上海寺库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作为被告涉及多起买卖合同纠纷、借款合同纠纷,原告公司包括沈阳商业城百货有限公司、上海龙之梦百货有限公司等。

 一方面与合作方纠纷不断,另一方面,寺库也被消费者接连投诉。在黑猫投诉平台搜索“寺库”,相关投诉***有17210条。今年7月以来的大部分投诉,均涉及寺库平台不发货也不退款、申请退款无反应等问题。在这些消费者投诉中,寺库的反馈包括“系统升级”“退款审核”等原因,其中一位涉及金额18270元的消费者称下单9个月了,寺库未发货也不退款。

 寺库面临的多方纠纷,在资本市场也得到体现。

 2017年9月22日,寺库头顶“中国奢侈品电商第一股”的头衔,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发行价为13美元/股。上市一年后,寺库股价持续下跌,截至8月1日美股收盘价为0.26美元/股,相比发行价跌去98%。

 2021年12月,寺库公告称,由于连续30个工作日股票收盘价低于1美元,公司收到纳斯达克的退市警告。根据纳斯达克上市规则,恢复合规的适用宽限期为180天,直到2022年6月15日,收到退市警告的公司股票收盘价需等于或大于每股1.00美元。

 从收到退市警告至今,寺库的股价未突破1美元,且走势持续下降。对此,2022年6月,寺库申请将其美国存托凭证(ADS)从纳斯达克全球市场转移至纳斯达克资本市场。所谓纳斯达克资本市场,是纳斯达克专为成长期的公司提供的市场,财务指标要求没有全球市场标准严格。

 值得注意的是,2021年和2022年,寺库的年报信息提交均出现延迟。未按期递交的年报里,是该公司营收利润双跌的业绩。2021财报显示,寺库全年营收为31.3亿元,同比下跌48%;净亏损5.66亿元,同比增加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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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天眼查App公开了普拉达时装商业(上海)有限公司和上海寺库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在仲裁程序中的财产保全文书。

 根据文书,普拉达申请冻结寺库上海公司名下1100万余元及相应价值财产。上海嘉定区人民法院审查后认为,该申请符合法律规定,裁定立即对寺库实行财产查封冻结,为期一年。

 2019年5月,正在转型中的普拉达和Miu Miu宣布入驻寺库,这是普拉达集团在中国涉足电商的首站。当时寺库仍是国内最主要的奢侈品电商之一,包括华伦天奴和浪凡等有意加码线上渠道的奢侈品牌均与其达成合作。

 但这几乎成了寺库最后的高光时刻。根据财报,寺库2020年营收下滑12%至60.2亿元,归母净利润从盈利1.54亿元变为亏损7186.4万元,毛利润的跌幅为26.4%,并进一步将毛利率压缩至14.6%。

 与之伴随而来的还有多起法律诉讼。天眼查公司风险信息显示,寺库涉及上百条法律诉讼,其中包含网络购物合同和供应商货款支付纠纷。受此影响,寺库旗下的北京、上海和西安等公司被冻结财产金额超过1亿元。

 陷入困境中的寺库曾试图通过私有化来解决问题。2021年,寺库创始人李日学提议以总价约2.3亿美元的现金收购公司全部已发行、李日学及其附属尚未拥有的A类普通股。

 但根据财经媒体金融界的报道,2022年5月23日,寺库又称,公司董事会下属的特别委员会收到李日学的通知函,他将撤回之前发出的不具约束力的私有化要约。这种不稳定且不具持续性的运营方式,显然只会让寺库更难从泥沼中脱身。

 曾有寺库员工告诉界面新闻,从2021年9月份开始就再没有收到过工资。而公司飞书群内的人数也从2020年的'900人上下减少到了2021年的535人。“每个部门都被分配了裁员指标。”该员工表示,自己所在的部门也从13个人缩减到了7个人。

 而寺库的困境,实则也是当前国内奢侈品电商集体落寞的缩影。当前寺库仍在继续运营,而尚品网和等其它本土奢侈品电商早接连倒下。

 过去十年,中国电商市场高速发展,淘宝和京东两个头部平台拥有最多的消费者。早期崛起奢侈品牌出于调性的考虑,没有选择淘宝和京东,而是与在奢侈品行业已有一定名气的寺库合作。

 但当淘宝和京东开始重整形象,在奢侈品行业发力后,寺库们被抛弃便在意料之中。加之近年奢侈品牌均着力加码下沉市场,面向广阔消费群体的淘宝和京东便是最好的试水渠道。

 此外,奢侈品销售与一般的日常百货不同,单价高且产量有限的特点是其注定无法大规模走量,电商平台积累的品牌资源,尤其是头部品牌的资源,自然成为在市场中决胜的关键。

 虽然寺库曾和多个奢侈品牌合作,但它始终缺乏头部品牌的支持。然按照寺库的运营模式,它可以通过第三方供货商在自己的平台上销售路易威登和爱马仕等头部奢侈品牌,但货物款式不全、真假信息难以辨别以及售后服务差等问题依然存在。

 市场环境变化叠加自身运营模式的缺陷,最终压垮了寺库。它最早在中国尝试线上销售奢侈品的模式,但在风口真正到来之时,却已经无法在市场上寻找到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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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据裁判文书网公布的信息显示,普拉达时装商业(上海)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为“Prada”)于2022年6月,请求对被申请人上海寺库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名下价值1100万元人民币及相应价值的财产采取保全措施。

 所谓“保全措施”,简单来说就是对保全对象的财产进行监控,防止对其进行恶意转移或者隐匿。对于Prada而言,则无非是因为寺库方面可能存在的风险,一旦后者状况恶化能够尽可能减少自己的损失。

 但在寺库过往14年的经营历程中,并非一直与近年来这样深陷危机、负面缠身。据公开资料显示,成立于2008年的寺库,最初定位为二手奢侈品电商交易平台,并在2017年上市前获得了5轮***计2亿美元的融资,投资方则包括IDG资本、Ventech China(银泰资本)、森合投资等知名机构。并且在2017年上市前后,寺库方面自2016年第三季度后,更是保持了连续十四个季度的盈利。

 而在业务端,寺库也从此前的二手奢侈品交易,拓展到销售奢侈品、轻奢产品,品类也从箱包、手表拓展至珠宝、钻石,还开设了线下实体店,以及寺库金融、寺库智能、寺库社群等业务线。

 然而从2020年开始,寺库的情况则可以说是每况愈下。自2020年至2021年,该公司“由盈转亏”,并且2021年的营收为31.32亿元、同比下滑47.98%,净亏损达5.66亿元、同比扩大547%。与此同时,截至美东时间8月1日收盘,其股价仅0.26美元/股,较去年同期下跌超过八成,已濒临退市。

 尽管寺库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日学日前表示,“在充分考虑近期市场情况后,决定撤回此前不具约束力的私有化要约”,并且寺库方面已多次回应称“破产传闻不实”。但有诸多关于其经营状况的质疑声,以及例如“供应商被欠款拖款”、“在其平台开店的商家回款无门”、“消费者迟迟未收到货品”等事件被曝光。

 而寺库的主要业务“奢侈品销售”,不仅受到了来自品牌方的压力,随着各奢侈品品牌推出自营电商、入驻微信小程序,没有巨大流量池、也不具备太多影响力的寺库,自然已不再是后者的首选。

 并且随着天猫、京东等综合类电商平台开始升级奢侈品频道,诸如 “天猫奢品(Luxury Pavilion)”、“京东奢品”,以及网易考拉、洋码头等全球购平台,也在逐步蚕食着寺库的市场份额。

 更为重要的是,寺库方面多年来似乎并未在消费者心目中建立起足够的信任度。事实上在奢侈品的销售环节中,例如香奈儿、卡地亚等品牌往往会采取“全球统一”的定价策略,并且不会轻易选择电商平台等销售渠道。而其他具备批发商/买手店等分销渠道的品牌,同样也不会轻易向电商平台授权,因此这也使得寺库方面更多地是在与供应商、而非直接与品牌合作。

 站在消费者的角度,从采购源头的模糊不清,就已经将对平台的信任度消耗了不少,而想要从采购资质等环节追溯到品牌方,则更是繁琐复杂。而诸如寺库这类赚取差价的中间商,本质上也还是下游分销渠道,在没有平台的信任背书、也不具备权威第三方机构进行检验和资质判定的情况下,自然也就很难吸引更多消费者的关注。

 虽然寺库方面早在2018年便推出了业内首个奢侈品区块链应用溯源,并实现了每件上链商品都有独一无二的身份和鉴定信息,并在2019年与区块链基础设施技术平台Ultrain达成合作。

 但对于消费者来说,这些技术端的投入,或许与奢侈品品牌及其主要渠道达成合作相比,并没有太多的关联性。而且在平台本身的信任度上,比起头部电商平台天猫和京东,或是直接与用户连接的微信小程序,寺库显然并没有太多的竞争力。

 更何况对于各奢侈品品牌而言,其商业模式也更愿意保持自己的品牌调性,而不愿因为与电商渠道的合作“自降身价”,更不希望电商平台的存在威胁到商品的价格体系。因此对于这些这些品牌而言,电商渠道的营销意义或远大于销量,而其线下实体门店才是更为主要的消费场景。

 事实上,寺库方面或许早已意识到奢侈品售卖作为主要业务所面临的风险,因此早早便已开始寻求转型,但从其涉足的金融、社群等业务线来看,在2021年占总营收的比例仅仅只有4.6%,几乎不值一提。

 由此可见,寺库并没有从奢侈品销售成功转型,而作为奢侈品垂类电商平台的价值,也正在因为综合电商平台的加入,以及胖虎、妃鱼、红布林、只二等二手奢侈品电商平台的出现而被稀释。

 早在几年前,调皮电商创始人曾深入分析了寺库等奢侈品电商的模式。当时他认为,这类平台对很多商品并不能做到深度备货,常常会出现供应短缺、物流延迟等问题,同时在账期等方面又与大型电商平台拉不开差距。

 而对于非标品的二手奢侈品交易,寺库、胖虎、只二等平台同样也会面临信任问题。据相关数据显示,在发达国家二手奢侈品的消费额已达到奢侈品消费的20%以上,已处于饱和状态,而国内的二奢电商市场才刚刚进入增长阶段,远没有触及上限。

 不过与许多朋友认为是出于经济方面的考量才购买二手奢侈品不同,许多购买二手奢侈品的用户并非是冲着“低价”,而是看中中古款的唯一性和稀缺性。但这样的消费观念与二奢电商平台显然很难有更多的结合点,再加上二手非标品的鉴定对于平台而言显然也有着不小的难度。

 同时与海外市场二奢平台Vestiaire、The RealReal高达25%的服务费相比,国内的同类平台大多要在获客方面付出较高的成本,但又无法收取高额服务费。并且新兴的二奢市场暂时还并没有统一的行业标准,买卖几乎全靠诚信和信任,这或许就正式此前寺库慢慢脱离最初定位的原因。

 显然易见,目前国内的电商行业在还没有摆脱“实惠便利”这一印象的情况下,在相对较小规模的电商平台上售卖奢侈品,或许还难以“自洽”。而奢侈品电商身为垂类电商这一赛道的一种,更几乎是“小众中的小众”,所以寺库未来能否破局,或许将很难依靠这一业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