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南云忠一在中途岛海战中做出的决策

首先要明确一点,就中途岛战役的战略决策而言南云忠一不负主要责任。因为不顾多方——海军军令部、陆军以及联合舰队内部的不少将领(比如资历极深的近藤信竹)——反对、一意孤行要在中途岛和美国太平洋舰队展开一场舰队决战、甚至不惜以辞职相威胁来迫使军令部通过MI作战计划的,是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南云能做的只是去执行山本确定下来的方针(实际上南云本人对赶鸭子上架的中途岛作战也持一定的疑虑态度,虽然并没有像一部分人那样公开站出来强烈反对它)。如果中途岛战役从一开始就存在着许多容易导向失败的缺陷,那也只能是决策人山本、而不是执行人南云来负这个主要责任;那么我们在事后评价南云的临阵表现的时候,也不该忘了是谁把南云置于这样一种顾此失彼左右为难的境地。

而中途岛作战的确从一开始便存在着许多缺陷——机动部队需要以并不算充裕的航空兵力去同时实现两个同等重要的目标(夺取中途岛和歼灭敌舰队);需要在一个远离后方无法得到岸基航空兵支援、完全暴露在敌方制空范围内的客场作战;留给机动部队的准备时间远远谈不上充裕、补给状况仅能支持在中途岛海域逗留不到一周、而上级又下了必须在4日消除中途岛航空兵的威胁、5日拿下库雷岛建立水上飞机基地、7日支援攻略部队趁夜登陆的刻不容缓的死命令;在4日海战爆发时,机动部队的几支友军还远在数百甚至上千海里之外,一旦有难根本不能指望友邻的及时支援......可是,除了信誓旦旦地保证美军绝不可能事先察觉到MI作战的机密、除了自欺欺人地断言美国航母不可能对“无敌机动部队”形成致命威胁之外,沉浸在开战以来的胜利病中的自信满满的联合舰队又给南云提供了什么有益的建议呢?也许只有要求第一航空舰队必须保留一半的挂载鱼雷的舰攻以备与敌舰队不期而遇时的打击力量算是一条合理建议,然而在兵力不足的机动部队同时面对岛屿和舰队两个不分主次的目标时,这一建议又有多少可行性呢?南云的错误有多少是因为兵力不足、时间紧迫而又要“同时追逐两只兔子”的不得已而为之呢?

如果非要找出南云在中途岛的无法推脱的临场决策失误,那么主要是在两个方面:

1)6月3日机动部队接到己方的敌情报告(监听显示中途岛美军无线电通讯量激增且包含大量标注为加急的电文,伊-168号潜艇侦察发现岛上航空机活动频繁、守军正日夜加紧施工)——并不像某些作品里声称的这些情报被山本扣下没有转发给南云,电报是由东京的通讯班发送的,机动部队的作战日志里清清楚楚地显示了当时的确收到了这些电文,南云等人不可能一无所知——之后,以至4日子夜,田中的运输船团遭到中途岛PBY侦察机的夜袭之后,南云依旧和其他人一样做出了MI作战行动没有暴露、美舰队不会立即前来应战的先入为主的乐观判断;

2)基于美舰队不会立刻前来迎战的判断,4日早间机动部队仅仅派出了7架侦察机进行侦察,这样的侦察密度很难完全覆盖目标海域,为海战的失败埋下了伏笔。虽然这一草草了事的航空侦察计划是航空参谋源田实负责制订的,但作为顶头上司的南云也不能完全推脱责任(当然必须承认,在中途岛战役之前,由于认为多派出侦察机就会相应减少可用的攻击机数量,日本海军对航母机动部队的航空侦察一直缺乏足够的重视,直至中途岛惨败之后才开始痛定思痛。在评价南云等人的决策时,不能脱离当时日本海军通行的战术条例)。

除了这两点以外,南云在中途岛可以说并无大错,甚至致命的侦察问题也差一点不构成问题——战后重新绘制的4日上午的日军侦察机飞行路线和美特遣舰队航线显示,4日晨06:00左右,筑摩号的1号侦察机理应从美第17特遣舰队(约克城号)上方飞过,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敌情报告,在筑摩1号机没有偏航也没有遇到恶劣天气的情况下,唯一合理的推测只能是当时筑摩1号机的飞行员违反了操作规定从云层上方飞过、从而与隐藏在云下的美舰队失之交臂。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美日双方在4日当天本有可能同时发现——美军由于预先破译了机动部队来袭的情报(但并没有知道日军确切的航向和方位)而投入了比日军大得多的侦察力量,当天凌晨即由中途岛航空队派出11架PBY侦察机和约克城号派出10架SBD侦察轰炸机进行航空侦察,05:30由中途岛PBY率先发现了南云机动部队,但由于当时美舰载机的打击半径不足175海里,在弗莱彻指示斯普鲁恩斯先行攻击的一个多小时后的07:00才将与机动部队的距离缩小到足以让舰载机返航的打击范围以内,从07:00到08:00才由第16特遣舰队(企业号、大黄蜂号)起飞了当天美航母特遣舰队的第一攻击波。所以,如果筑摩1号机的侦察顺利进行,依靠较大的舰载机打击半径,南云在6时就有望获得一个宝贵的先手机会,中途岛的比分也绝不会是1:4。然而,历史不容假设,当因故障推迟了半小时起飞且偏离预定航线的利根4号侦察机在07:28发现TF16(推荐答案认为利根4号机发现的是TF17,不过鉴于当天上午斯普鲁恩斯曾收到过发现可疑水上侦察机在舰队附近出没的警报,与利根4号机侦察到TF16的时刻恰好吻合,个人倾向于认为利根4号机看到的是TF16的一部分)并发出“发现十艘敌舰”的报告时,美军的第一攻击波已在起飞中,在07:40才收到这一侦察报告的机动部队此时实际上已经无法再行补救了。如果将日军在中途岛的失败归结于侦察问题,那么,最应该被指责的也不是歪打正着的利根4号机(战后推算,如果利根4号机正点起飞或没有偏离航向,反而可能先于TF16飞过预定海域、也许要到返程的更晚时间而绝不可能早在07:28就发现TF16),而是错失目标的筑摩1号机。

在7时左右,指挥对中途岛第一攻击波的友永丈市在遭到中途岛美军战斗机的激烈抵抗后,在结束攻击返航途中向机动部队发出了“有必要进行第二次攻击”的电文。几乎与此同时,南云机动部队遭到了由中途岛起飞的6架TBF鱼雷机和4架挂载鱼雷的B-26中程轰炸机的攻击,虽然零战直卫队轻易粉碎了这次进攻,但一架被击中的B-26却在垂死之际试图撞向赤城号的舰桥、差一点与舰桥里的整个一航舰司令部同归于尽。惊出一身冷汗、深感中途岛美机威胁不容小视的一航舰指挥官们经过讨论,于07:10下令将第一航空战队(赤城、加贺)舰攻挂载的航空鱼雷换成对陆用800kg炸弹。换弹不是南云一个人的决定,一航舰参谋长草鹿龙之介、航空参谋源田实等人也支持了这一决定。在7时的情况下,南云等人不知道美航母舰队的存在(07:40才收到利根4号机的报告、8时才最终确认其中有1艘航母)、认为当务之急是应当尽快消除中途岛岸基航空兵的威胁(第一攻击波遭到的激烈抵抗、7时美机对机动部队的攻击已经证实了这种威胁不容小觑)、为中途岛攻略部队在7日的登陆行动排除障碍,决定换弹并对中途岛发动第二次空袭并无不妥。

在07:40,南云等人收到了利根4号机发现敌舰的报告,仅仅5分钟后南云就经过与参谋们的讨论下令一航战停止换弹,并电令利根4号机立即查明敌军舰种,可见南云在这里的反应是非常果断迅速的,与后人批评的“迟钝”和犹豫不决完全不符。稍后,在8时左右利根4号机几经反复、最终确认了敌舰队中存在1艘航母后,南云又下令将已经换装的炸弹重新换回鱼雷,从而引发了中途岛海战在日后最大的争议——二次换弹问题。然而,第二次换弹的决定同样是一航舰司令部经过集体讨论后的决定,而且恰恰是符合航空作战的要求的,并不是有些历史学家批评的“南云是外行出身不懂航空”。因为若要以挂载800kg对陆用重弹的舰攻去对付敌方水面舰艇,则只能以很慢的飞行速度进行精度不高的水平轰炸、效果奇差,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进行这种与自杀无异的作战(1942年10月的圣克鲁斯群岛海战中就有这样的实例:瑞鹤号的舰攻在打光了航空鱼雷之后不得已挂载对陆用炸弹进行轰炸,结果6架舰攻对失去动力、已经被美军放弃的大黄蜂号航母进行的水平轰炸只有1弹勉强命中,想要对付得到严密护卫的完好的航母,就更是痴心妄想了)。

在07:40,南云在接到发现敌舰的报告后,没有选择立即发出攻击波,这又成为之后数十年的一大历史争议。如果仅就可用机而言,当时第二航空战队(苍龙、飞龙)由于本来就预备第二波出动舰爆,并不存在“鱼雷换炸弹、炸弹换鱼雷”的问题,而且舰爆是在提升到飞行甲板上之后才进行装弹工作,因此二航战实际上没有受到换弹问题的困扰,这也是二航战司令山口多闻在08:20就建议立即发出攻击波的原因之一;一航战(赤城、加贺)的舰攻从07:10开始将鱼雷更换为对陆用炸弹、到07:45南云下令停止换弹的半个小时里,需要将沉重的800kg炸弹提升出弹药库、用每艘航母上的3台弹药车(每台弹药车可同时为3架舰攻换弹)推送到机库、然后再由整备员们进行繁重且耗时费力的换弹工作(每架舰攻完成换弹需要至少半小时),在这短短半小时里根据推算大概也仅仅来得及为1/3左右的舰攻换上炸弹。假设不考虑其他因素,如果要以一航战的尚未卸下鱼雷的2/3的舰攻和二航战的未受影响的舰爆拼凑一波攻击,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另一个问题在于为了对付中途岛美机的持续空袭,机动部队几乎全部的可用的零战已经起飞,如果不回收一部分零战补充燃料和弹药后再行出击,第二攻击波可能面临派不出战斗机护航的问题,而珊瑚海海战以及4日上午中途岛美机对机动部队的空袭已经用血淋淋的代价证明了无护航轰炸绝对是自寻死路。但是,机动部队当天上午实际上一直在不断地回收和放飞自己的零战直卫队,如果愿意花一段时间来逐步集结兵力的话,护航战斗机的问题也还是有望解决的。

但是,还有一些问题则是无解的——首先,日本海军战前对航母集中运用的探索,得出了务必保持舰战、舰攻、舰爆以均衡比例配比的战术条例,以部分舰载机组织一次不完整的机种比例失调的攻击波是需要打破常规的,但打破常规、违反战术条例在大多数时候对于军人而言并不值得称赞,是要冒着因此失败的风险的(以下半年的东所罗门群岛海战和圣克鲁斯群岛海战为例,由于中途岛的教训,南云选择了一待发现敌情就立即派出部分舰载机先行攻击,然而却又因为舰爆和舰攻的脱节使得企业号两度死里逃生,这实在是一个很难权衡的问题)。即使南云可以无视军事条例的条条框框,在07:45就果断决定派出以部分舰载机组成的第二攻击波,但攻击队也不是立即便能起飞的——舰攻和舰爆仍然需要进行加油、提升至飞行甲板、在甲板上定位、飞行员登机、地勤进行机械检查、发动机暖机(舰爆还需要在提升到甲板之后挂载上炸弹)等一系列复杂的工作后才能最终起飞,要想达到可以起飞的状态,在万事顺利的情况下也需要1个小时至1个半小时的时间。例如10月的圣克鲁斯群岛海战,07:10翔鹤号舰攻起飞、07:25瑞鹤号舰爆起飞,到了08:10翔鹤才得以起飞第二波舰爆、08:45瑞鹤才得以起飞第二波舰攻。而在07:40,从中途岛归来的第一攻击波已在返航途中了(史实上08:37一航舰开始回收第一攻击波的舰载机),由于当时的航母无法同时实现舰载机起飞和降落,准备起飞的第二攻击波必然会挤占飞行甲板、使得返航的第一攻击波无法降落。而第一攻击波经历中途岛上空的激战,部分舰载机已经在空战中受损、一些机组成员已经负伤、机上燃料也已经所剩无多,如果让这一百多架舰载机在舰队上空长时间滞留等待第二攻击波升空后再降落,必然会有相当数量的飞机难以支撑、可能不得不迫降海面,这些宝贵的舰载机(由于时值日本航空工业向战时体制调整,整个1942年上半年,至关重要的九九舰爆、九七舰攻的产量竟然屈指可数,在没有发生重大战损的情况下,南云机动部队能够获得的舰载机补充依然不足以弥补其正常的作战损耗,以至于中途岛作战时4艘航母普遍存在舰载机缺额、不得已搭载了一部分预定部署到中途岛的陆基飞机——这也是为什么毫发无损的瑞鹤号在珊瑚海海战后却无法参加MI作战的重要原因之一:舰载机补充不足)和精锐飞行员的损失,南云无论如何承担不起。因此,决定等待第一攻击波回收之后再准备第二攻击波,此举是对己方飞行员的生命负责,实际上,在战后日本海航飞行员的回忆录中,南云也的确是以爱兵如子而受到很多尊敬(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贯猛冲猛打不顾飞行员死活的角田觉治、以及推出不切实际的“航程外战法”的小泽治三郎在战后则饱受幸存飞行员们的诟病)。

即使换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不吝惜己方飞行员生命的山口多闻来指挥,决定07:40就向尚未查明确切舰种的敌方目标发出第二攻击波,是否结果就会有所不同呢?恐怕不然。如前所述,攻击队完成整备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然而8时之后,机动部队已经没有安心进行整备工作的闲暇了——08:00,中途岛16架SBD俯冲轰炸机攻击飞龙号,迫使其大幅度转舵规避;08:10,中途岛12架B-17远程轰炸机对赤城、苍龙、飞龙进行高空水平轰炸,迫使三舰再度进行转向规避(根据B-17拍摄的照片,此时日本航母的甲板上没有一架攻击机);此外,08:10左右,“鹦鹉螺”号潜艇试图趁乱偷袭机动部队未果,造成了又一波骚动;08:20,中途岛12架SB2U俯冲轰炸机又对榛名号战列舰进行了不成功的攻击。而到了08:37,返航的第一攻击波已经要求降落。中途岛美机前仆后继的攻击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害,但迫使机动部队一次次大幅转向规避,严重打乱了舰队阵型、无法将航向调整至起飞舰载机的迎风状态,同时也迫使机动部队将所有可用的零战投入上空进行直掩。最重要的、在航母忙于大幅转舵躲避空袭的情况下,想要将舰载机提升至摇摇晃晃的飞行甲板上进行整备工作就更加不可能了。实际上,山口也是在中途岛航空队的攻击告一段落后的08:20才向南云提出立即派出第二攻击波,然而在这第一攻击波行将返航备降的时刻,山口的这一胡来的建议又有什么可行性呢?更何况08:00,美军TF16的第一攻击波116架舰载机已经起飞完毕正向机动部队扑来,到了08:37,约克城号的第一攻击波也开始起飞。即使南云依照山口的建议立即发出第二攻击波,机动部队本身的劫难也已经无可避免了。

从08:37到09:00,机动部队一直在忙于回收从中途岛归来的第一攻击波。而到09:18,当所有舰载机回收完毕后,南云下令舰队北上退避(推荐回答认为应在收到利根4号机侦察报告后立即北上规避,私认为不妥,在不能轻易打破无线电静默的情况下,突然改变航向容易造成返航的第一攻击波迷航,南太平洋海战里隼鹰号就发生过此类事故)。似乎终于到了准备第二攻击波的时间了,但几乎同时,大黄蜂号的VT-8鱼雷机中队也已经发现了机动部队。从09:18到09:30,机动部队击退了VT-8的15架TBD鱼雷机的攻击;但到了09:50,企业号的VT-6鱼雷机中队又向机动部队袭来,并突破层层阻击向赤城号投下了鱼雷,于是直至10时左右零战直卫队又不得不奋力围攻VT-6的14架鱼雷机。虽然VT-8和VT-6两个中队近乎全军覆没也没有取得任何战果,但日军的航空作业再一次被打断了,这样在整个9时,忙于规避敌袭的4艘航母依然无法将攻击队提升至飞行甲板进行整备。直至10:20企业号和约克城号的攻击队到来并发动决定胜负的雷霆一击,机动部队的4艘航母的飞行甲板上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一架攻击机来得及被提升到飞行甲板、遑论完成准备起飞了。

10:20-10:26,加贺、苍龙、赤城先后陷入一片火海,被困赤城号的南云一时失去了对舰队的指挥权。此时由轻巡洋舰长良号上的第十战队司令阿部弘毅依条例暂时代行指挥,并立即向唯一幸存的飞龙号发布了反击的命令,好战的山口也立即组织了反击,直至11:30南云恢复了对舰队的指挥。直至此时,机动部队虽然已有3艘航母陷入大火,但还没有人想要就此认输,南云、阿部、山口都抱着以唯一完好的飞龙号组织反击、掩护水面舰艇进入夜战从而扭转局势的希望。然而,机动部队下午的航空侦察以及对被俘美军飞行员的审讯均显示美军可能有3艘航母参战,仅以飞龙一舰取胜的可能十分渺茫,在此情况下南云下令“停止”并整理编队撤往西北暂避,然而山口却率领飞龙号一骑绝尘向美军发起单舰突击,一度与友军失去目视接触!直至筑摩号追上飞龙并以灯光信号通知其返航,此时只身突进的山口与TF17的距离只有90海里,继续单舰突进无异于自寻死路。而代价也接踵而至——当天下午约克城号的一架侦察机发现到了唯一幸存的飞龙,随后在日落前晚17时企业号、约克城号的SBD俯冲轰炸机在接近极限打击距离上给予了飞龙最后一击。如果没有山口的盲目突进,飞龙本可以与美军保持一定距离,美机想要发动攻击就要冒着超过打击距离且面临夜间返航的风险,飞龙也许有望逃出生天。即使飞龙号中弹之后,由于机库基本清空没有发生像其他3舰那样的严重殉爆,锅炉和轮机舱也仍然完好、一度仍能保持30节高速撤退,但在夜间因火势失控停车并与底舱失去联系之后(此时轮机舱仍未受损、轮机兵仍在坚守岗位),山口多闻和舰长加来止男在很短时间内即宣布弃舰并主动请求雷击处分,放弃对飞龙的抢救,从而又损失了1艘本可能得到挽救宝贵的舰队航母。这难道是南云的过错吗?

(待续)